茶馆中人声鼎沸,有一桌显得格外热闹,一位头戴青毡帽的少年爬上桌子眉飞色舞:“白泽易主!先前那个从未出过面的云公子害病死啦!现在只怕江湖上一个个都要开始抢武林盟主这个位置啦!”
旁桌的一位肥头大耳的男子夹了颗花生米,轻蔑的说道:“你这黄毛小子,一看便是在唬人!你说那云公子从未露过面那他又是如何参加武林大会当上盟主的?”
“哟,这您就有所不知了,那位云公子就是靠着这个坐上盟主之位的!他可是以琴胜人!他当初带了个纱笠,一袭绿裳,只是动了动手指头拨了几下琴,便把前任盟主打下了台!他曾经可是多少闺中女子的梦中人啊!”
肥硕的男子来了兴致:“那这种人又怎么会死呢!武艺如此,到底是害了什么病?”
年轻小伙看了看四周,示意周边的人围过来,神秘的说道:“听说,和东宫的那位正主有关!其中的猫腻无非都是权利予夺!似是云深不愿为东宫那位做事,然后人家便带兵威胁,弄得人家……”。
那位少年停下,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“哎哟怎么会这样?”
“心真坏啊。”
“圣上不管吗?”
“你可别乱说,可要杀头的!”
四周议论纷纷,小伙从人群缝中挤出,又回头看看一脸得意的笑容,从胡同中左拐右拐便没了踪迹。茶楼的上乘包间中,一位青衣男子慢悠悠的泡着茶,一旁点着的香从香炉中缓缓升起化成龙纹的形状。“主子,各地都传来事情已经办好的消息,不日整个天下都会知道云深已死,白泽易主。”说话的男子模样老实憨厚,身上裹了厚厚的藏青色棉衣,低眉顺眼的说道。
“来这也许久了,是该回去了。”男子微微笑起,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一旁的侍从拿起狐狸毛的斗篷轻轻为他披上。
楼下十分嘈杂,大部分都在讨论刚刚那小伙讲的事。
然着从楼上下来的二人并没有多看一眼,多听一句这些人谈论的,不紧不慢的走至门外。
那青衣公子紧了紧斗篷,抬头看看天,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:“快要变天了。”然后便钻进马车之中,随着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。
还没来得及脱下外套,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匆匆向他走来,皱着眉怒气冲冲得喊道:“傅丞相说身体抱恙不得上早朝,感情都是骗人的我看您这么生龙活虎,怕是去哪个栅栏沟逍遥了吧!”
傅清琛脱下斗篷,眉眼弯弯,打趣着说道:“柳尚书是怪我没带你一同去?”
“你这人怎么没个正经!都什么时候了,若是让东宫那边抓到把柄,你我还能过得安生吗?”柳煊摊摊手无奈的说道。
“不是还有你和三皇子吗?”傅清琛坐下把手放在火盆上取暖,笑盈盈的说道。
傅清琛说完这句话后郑间屋子突然沉寂了下来。
许久,柳煊才慢慢说道:“三皇子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三皇子了。”
傅清琛缓缓收起笑容,伸回在火盆上烤着的手,靠在凳子上坐了一会后才回了一句:“我知道。”
他起身,看着院内那株还没开花的红梅喃喃道:“我们都不一样了。”
“我把绯香接回来了。过不了几天她就会到。”柳煊端着茶杯慢悠悠的说道。
“三皇子?”傅清琛转过身,皱着眉问。
“天下混乱,放在身边也总是安心点,而且这是牵制住你唯一的办法不是吗?”柳煊抬头看着他。
“五年了,我以为我会看着她和别人白头,生儿育女,琴瑟和鸣。”
“可她心里只有你一个。”
傅清琛站着不作回答。
柳煊看了看他慢慢的接上一句:“可怜我那个傻妹妹了。”
“万不可让她知晓我的身份。”傅清琛神色凝重。
“既然你已有这打算,那么还请你不要离她太近。”柳煊放下杯子。
“你说这红梅明年会开吗?”
“人心如此,喜寒之物,又怎会不开?”
“反正我也看不到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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